後殖民地主義

這篇交了《主場新聞》。寫這篇一來是回應讀者需求,第二是爲了補充《民主並非價值觀》的歷史背景。《主場新聞》那邊重新分段並加了小標題,也把題目改成《後殖民主義與香港》。我個人則比較喜歡用「後殖民地主義」,因爲這個模型所説的是前殖民地的問題,與殖民地統治者已沒有關係;「後殖民主義」給我的感覺是說另一種殖民主義。原來的題目不指名說香港,是因爲我是利用模型去考慮香港的問題,香港只是驗證這個理論的一個樣本。跳出框框往内望才能看清楚問題。哪一種説法與風格比較好,希望讀者可以給我一點反映。

我去《主場》那邊看到有回應,看到它們我不禁莞爾:那些回應的問題正正就是我這篇文章所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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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來郵說想知道更多政治的歷史。對香港人來説,最需要知道的歷史概念莫過於後殖民地主義,post-colonia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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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otherland, by William-Adolphe Bouguereau

殖民地統治者為統治殖民地,他們會摧毀當地的文化與社會制度,然後植入殖民地統治者的文化與社會制度,使被統治者產生文化與制度上的依賴。另一個殖民地統治慣用的手法是「以少數人統治多數人」。這是「分而征服」的一種方法。如果由大多數人統治,或聽取大多數人的意見,這當然就跟沒有殖民地統治沒分別。而且大多數人的想法是想趕走殖民地統治者,所以殖民地統治者並不會聽取大多數人的意見。但有時候不聽取又不行,所以得找緩衝,而最佳的緩衝莫過於社會中的少數人。少數人人單力薄,加上本身是社會的弱勢,只要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就不會出來反抗。而當統治者撤走,因爲社會對統治者產生依賴性,殖民地獨立之後往往會出現一段頗長的混亂期。形容上述整個現象的,就是後殖民地主義。

英國在香港,就如其他殖民地一樣,就是兩種手段並用。摧毀當地的文化與社會制度,最明顯的,就是引入天主教。此外又引入英國的教育制度,把宗教與教育結合在一起的,如此就能轉換殖民地住民對自己的身份認同,由傳統的中國人變爲英化的華人。這樣的制度下,願意放棄傳統信仰,投入教會學校的人往往比其他不信教的人有更多出身機會,因此信奉傳統信仰如佛教或道教的人一般來説教育程度會比較低。細心的讀者會發現現時社會中有名望地位的人多是天主教徒。要是問我哪一位有名望地位、教育水平又高的人是佛教或道教徒,我就說不出來。

宗教與教育結合製造教會學校成爲「名校」的現象。其實說穿了,「名校」之所以產生是因爲政府對公共教育投放資源不足所引致。這樣子就只有少數人才可以接受到比較好的教育。香港的教育制度又甚為森嚴狹隘,考試之後又考試,學生所學的科目與内容又比外國同級學生所學的要難要多-所謂的填鴨式教育,而中國文學、歷史、哲學這些科目一直並不獲重視(有這些科目與制訂高水準與合理的課程是兩回事)。這些重重限制之下形成了只有少數人,教會學校出身的「精英」才能接受高等教育,然後躋身政府或其他有頭有面的行業之中。這些少數人受過政府與英國文化的恩惠,有共同利益,在教育上又沒有受過像西方一套的自由教育-填鴨式教育背後有它的政治意義,他們當然不會出來反抗政府。只要他們聽話就可以一直擔當社會中的「精英」,獲得名譽地位。

到殖民地統治者撤走,要承接統治者留下來的空缺,理所當然的就是上述的少數人「精英」,因爲只有他們受過高等教育並知道政府如何運作。但他們並沒有辦法自行應付後殖民地社會的挑戰,原因大概有二:1)在殖民地政府中他們只需聼令行事,完全沒有制定政策的主導權,而他們的填鴨式教育又為他們的思想設下框框;2)他們與社會大多數人在身份與觀念上產生對立,他們既然是社會中的「精英」,自然是大多數人聼他們的,而非他們聼大多數人,殖民地時代的「管治」方法就屬於前者。如果我們看歷史,大多數前英國殖民地在獨立後都出現流血式動亂,因為它們的社會又有族群問題:英國把多個部族的領地結合成一個殖民地,而英國提拔的少數人往往是國界中的少數族人。獨立之後,多數人把英國的暴政算在這少數人頭上,視之為助紂為虐者,流血衝突在所難免。一些人跟我說英國人的政治手段有多高明,我對這種説法聞之嗤鼻,只要看前英國殖民地的歷史就可以知道這説法有多無稽。

說回香港,回歸後我們清楚地看到香港政治體制的局限與不足,香港的「管治精英」明顯沒有能力與胸襟應付並聆聽多數人的訴求。在政治上,政府的政策依然不敢跳出殖民地的框框,辦事只能因循聼令。他們最多就只會有形式上的改變,好像學制改變,但而核心問題,比如聯匯率、教育普及化與自由教育的加入、建設社會安全網等方面,他們就碰都不敢碰。有一個更糟的可能是,他們根本不覺得有問題。説穿了,這些「精英」 其實都是一些未斷奶的小孩,始終要依靠他人的照顧,要「母親大人」提點他們去幹些什麽。殖民地本身已有很多問題,日積月累,時日一久就會爆發出來。又加上殖民地教育並不教導思考方法,公衆普遍缺乏考慮政治的能力,也一樣為框框所限而無法提出有效的解決辦法。如果讀者對香港的狀況感到無奈,這種無力感就是由這種政治膠著,茫然看不見前路的問題而來。看到各方陣營的政治人物大都缺乏政治智慧與領導能力,這正正就是後殖民地主義所要說問題。

要改變這種狀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看清事實,明白自己正處身於後殖民地社會。明白到這個問題,我們就知道社會各種制度與概念都需要跟著社會的變化而更新,這就是所謂的「社會契約」了。之前寫《民主並非價值觀》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帶出這點。單有「選舉民主」而缺乏對社會發展認知,公民們只會不斷分化形成多個小部落(「泛民」政黨們不就是如此?),各自說自己有理,對得出符合新社會需求的新政毫無幫助。民主並不是所有選民投了票就完事,還需要按照公民的委任而組成有效、兼受制約的政府。按照現的制度,立法會不可能有效制約政府的權力。所以政治家需要往遠一點看,讓公民看到「民主的未來」,而不只是看到「選舉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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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Responses to 後殖民地主義

  1. 李志忠 說道:

    山中先生:內文所言「引入天主教」與事實不符,應為「引入英國國教」,即基督教的聖公會。聖公會與天主教為世仇,因羅馬天主教不淮英王亨利八世一再搞離婚,亨利八世一怒之下將英國脫離天主教,自任英國教會之首,並藉機沒收天主教教會財產自肥。直至廿世紀初,英國明文規定天主教徒不得擔任公職及在大學任教。故此,英國上任首相Tony Blaire 在卸任後,才轉信天主教。

    • 山中 說道:

      謝謝留言。我這裡說的天主教是整個Christianity,中文沒有概括這個詞的翻譯(雖然Christ是指「基督」)。之前的文章一直是這樣用,所以這次就省略了。下次記得補上好使讀者不會誤解。我認爲Roman Catholic更好的翻譯是羅馬公教/公宗,舊教或舊宗,而Protestant應該是新教或新宗。宗代表一個宗教的流派,好像佛教有多個宗一樣。

      英國國教在殖民地中,美、加、澳州等地,一直都不流行,英國政府並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傳教工作,一個原因是早期的殖民地開拓者是爲了避開宗教逼害而遠走他方,傳播英國國教會得失殖民地住民;對其他殖民地來説,英王與教皇都是同一人的話可能會引起反彈。二是對英國來説,只要殖民地的人信天主教就可以了,什麽宗不是問題。三,英國國教在教義與組織上跟羅馬公教並不差太遠,而羅馬公宗在統治上更有利,因爲它的教義與組織都是金字塔式的。

      • Collapsar 說道:

        英國國教和羅馬天主教差異遠小於某些新教宗派。這些宗派往往廢除大量聖公宗﹑天主教甚至正教認為重要的儀式,而加入自己的儀式和詮釋,進而批評其他宗派是邪派。

        但聖公宗和天主教直至二十世紀仍水火不容,例如天主教的愛爾蘭工人,時常和聖公宗的船塢公司發生衝突,甚至有愛爾蘭人認為英國的鐵達尼號沉沒只是新教的事而與自己無關。

        • 山中 說道:

          我一直認爲我們現在所說的「民主自由」其實是在這三十年間形成的。六七十年代的西方世界有民主選舉,但沒有我們現在所想的自由。加拿大要到1982年才出現現在的《基本權利與自由憲章》,在這之前異族通婚是很大的禁忌,受到宗教團體的極力反對,而美國則有明文法律禁止。很多事政治團體爲了宣傳–傳教–就不把真正的歷史說出來,結果是使公衆不懂得如何思考。

  2. KaHing 說道:

    我多年前已經常聽到“文化界”別的人士常説縱使香港回歸多年,實質上仍未“解殖”,所以多年前不少文化及教育界人士已著手不段提出“本土”議題,首先問的是“我是誰?”,其次是“什麼是本土文化?”,未能“解殖”,主因是迷失。

    • 山中 說道:

      迷失是歷史問題。一百多年的殖民地歷史,「回歸」只有十多年,更何況「回歸」並不是真正的殖民地解放。今天祭出獅龍旗的人就是沒搞明白自己是誰。我所知的是,只有文化人談論後殖民地主義,但少有人用此進行政治討論,所以大衆也就不理解這個社會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問題。我們要問的是我們的社會應是一個什麽樣的社會,這是「自立」,與「獨立」有很大的分別。塑造新的自我是出路,所謂的「社會契約」。

      • Collapsar 說道:

        「回歸」頭六年,社會似乎仍然按著此前運作,即市民政治相對冷感,以及仍然信得過政府。公民社會的構造,如遊行示威以至論政風氣仍未形成,大體上可能香港人開始自發去殖是二零零三年的事也。但香港人去殖差不多一年後,中共旋即強力介入,以至去殖未完成,又要面對另一種壓力。

        • 山中 說道:

          香港公民社會缺乏政治思維,它們沒有想根本的問題是什麽,依然是按著套路去行事,更甚者按著外國的公民社會套路去行事。它們沒有辦法有效的向社會各方對話,只認爲自己提出的就必然是對的,他人必須聽從。它們這種心理跟政府與政治團體其實也差不多。

  3. 李志忠 說道:

    其實身份(分)的迷失,自古每當改朝換代就出現。歷史上無論被取代的朝代如何不仁,總有些孤臣孽子走出來。遠有不食周粟的商朝伯夷、叔齊,近有民初的清朝遺老遺少。不同之處是,伯夷、叔齊尚有廉恥之心,情願餓死;而越後者,即近代,則利用孤臣孽子的身份(分)去增加自己的利益,至於與眾人及長久的利害,則一於少理。當然口號要叫得好聽。不過,只要大家留意一下這些口號,便會發覺口號本身是中性及沒有價值的,其價值取決於提出口號者的本身利益。

    • 山中 說道:

      很多人都有非此即彼的想法。中國香港出問題,所以英國殖民地香港就是美好;中華人民共和國有問題,所以中華民國就是正統。共產主義不好,就資本主義必然完美(反之亦然)。其實香港今天絕大多數的問題都是殖民地的延續,問題是如果政治不改變,這些問題就會持續下去。中華民國當年其實就是國民黨内少數人的國,蔣介石比上臺前的毛澤東更獨裁,用人唯親之餘他更是無能的領導者。現在很多人都不會想這些問題。不認清問題,我們沒有辦法找到出路。

      • Collapsar 說道:

        非此即彼很簡單。在民主主義衰落的三十年代,反共者(差不多)必找希特勒;反資者(差不多)必找史太林。混亂的四十年代末,老毛說:第三條道路行不通,於是很多讀書人自己逼自己揀那條路,然後痛苦地配合,痛苦地被鬥,痛苦地死去。

        英殖時代,在六十年代前一如蒙古人的元代,高壓暴政,民族等級森嚴,而七十年代後則高壓懷柔並重,於是有梁國雄為艇戶示威而被捕以及九年強迫教育(並要參加學能測驗)之劣政也。葡殖縱貪污腐敗以及治埠無能,甚至把澳督府名畫拿走,仍"厚道"地給予澳門人真正有居歐權的葡籍身份,但英殖在撤退前有畀每個港人BC的身份嗎?沒有!只有新界原居民因服從英殖指令嘔出土地俾英人起樓才獲發BC去倫敦賣炸魚薯條,而其他居英權則只有二十萬人左右,這即大概是全澳門有葡籍權利人士的數量。可恥乎?

        彭定康上任後,不停成立大量委員會和非政府組織,部分成為"梁粉"和香港共黨擴大街坊勢力的溫床,這又如何計?

        中華民國國民政府武力滅北洋,但北洋有合法書面滅掉滿清的條文,誰是合道統?以三統論而言,中共沒有政統(未統一),沒有道統(沒有傳國玉璽,沒有推翻前朝的可計算的方法如選票),沒有學統(學術未回到傳統,而且受制於黨),那麼國民政府也沒有前面兩樣,只能學統仍存。

        • 山中 說道:

          殖民地教育制度的問題,時至今日依然改變不了,可能更是變本加厲。問題原因當權者,就算是反對派的議員,全都是殖民地教育出身的「精英」,他們不會改變這種制度,最多就是送自己的子女出國留學,跟中國的官員沒有任何分別。很多香港人以爲英國統治有多好,彭定康也很受歡迎,但他們不知道彭定康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保守派分子,香港當年可以有很多更進步的改革,但全都沒有執行,將問題留給所謂的殖民地「精英」。早前香港人懷念戴卓爾就已經是非常無釐頭。戴卓爾的所做所為他們根本不知道。

  4. KaHing 說道:

    我想要談契約,或許要回想九七前的香港社會,當年流行兩句話:「借來的時間,借來的空間」,早年的中產,大多視香港為一「跳板」,這也是歴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九七前的移民潮及「移民觀」,正正反映出那一代人不能與社會發生「契約」,若要求香港人理解「契約」,想只有小數新一代才能明白,就是那些知道自己是誰,視香港為真正屬於自己的人。

    • 山中 說道:

      這裡就有一個很難解決的死結。你不跳出香港,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它的問題;你跳出香港,你可能不想去應付這些人與物,人的耐性有限。新一代人就算思想覺醒,他們也很難去想清楚這些問題,因爲香港的教育與文化沒有賦予他們應有的工具。

      • Collapsar 說道:

        對,一旦跳出香港,不知多少人會主動回來這個壓力煲拆彈?因外國經濟不佳而回流者不算,他們沒有放棄外國身份。

        即使去到今一代,亦似只有某些活躍於遊行示威的社會運動者視香港為自己的家,其餘都想有咁快走就有咁快。

        而沒跳出香港,便容易落入網絡世界的非深層次討論,最後難以變成有意義的結論,最差是淪為罵戰。

        繁榮鬧市,人近個心不接近。
        人常在笑,誰又笑得真。
        人又似天天去等,夢想總不會近,
        人漸老,那希望,變造遺憾。

        繁榮暫借,難望遠景只看近。
        浮華暫借,難望會生根。
        誰願意想得太深,但這心早烙下印,
        毋問我,每分力,是為誰贈。

        這是片,暫借的快樂,遮不了恨;
        這是個,暫借的美夢,生不了根。
        繁榮現象又似路人,在你身邊不顧地過,
        誰為你,誰為我,我不禁問?

        • 山中 說道:

          想去改變問題也沒辦法參與。環顧各個政治團體,全都由他們的大老把持,不會接納組織外與新晉者的建言。搞政治卻沒有英雄氣魄與政治頭腦,就像韓信在項羽身邊而不受重用一樣,人才必然溜走,這樣領袖必然失敗。遊行示威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除非每日都七一遊行,政府根本不用擔心什麽。我聼到很多人說「民主必然會到來,所以我們要堅持」,堅持有什麽用,如果我們不去作正確、策略性的選擇的話?精神勝利法為害不淺。

  5. Terence Chan 說道:

    「民主並非價值」一文中有簡單的介紹了審議式民主以及淺述民主並非單純的少數服從多數。但我乃對此感到非常的疑惑。其一為,民主怎樣去合理化「人數眾多」與「更好社會」之間的必然關係?也就是為什麼「多數人的決定」便是好決定?(即使對少數人的利益的干預非常低)。從民眾投死耶穌,至到法西斯又是怎麼回事? 第二,(此並非民主本質的問題,但是民主作為制度卻常有之問題),民主要怎樣去減低政黨競爭去社會分化的問題,又甚至於怎麼在往往很短的任期有長遠而連貫的施政?文中你有提說過民主作為價值只會產生分裂的小利益群體。而此正正是民主制度必然產生的問題,似乎不只是其作為價值與否的問題。是否能再詳細解釋一下呢?

  6. Terence Chan 說道:

    再者,我也算是一位對希臘甚有興趣的不才。對於您寫道:「就算在所謂的民主發源地雅典,民主制度不是一種價值觀或社會的美德:他們所重視的價值是哲學思維,而公民應該利用這種思維去議論城中的各種事務(politics一詞源自politika,「城市中的事務」;polis指城市)。故此,雅典雖然「民主」,但他們可以擁有奴隸,女人與兒童只是男人的附屬品,而柏拉圖也可以稱揚非民主的斯巴達的美德,因爲在他們心目中只有某些人有資格參與城市的事務,某些人能比另一些人更有資格。明顯地,我們今天並不會認同這樣的「民主」。」有些問題。

    其實我並不完全理解您整段的邏輯行進,但姑且先發出一些短淺的意見。雅典民主的建立是對以前的專制王權倒台後的一種制度,我想跟哲學考慮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對於大部分的雅典人而言,哲學並不是他們所必需的。相反,伯羅奔尼撒戰爭後,大部分的雅典哲學都走向「泛斯巴達化」(柏拉圖與色諾芬就不多舉了)。而這些哲學中,正正又指摘民主制度所帶來的問題 (一般就是指欠缺德行的人也可以在議會做事,此點似乎與你說「另一些人更有資格」有所衝突,又或是群眾經常因為自我的短期利益作出錯誤決定,這裡明顯的例子就是遠征西西里的西拉庫撒)。柏拉圖等人的思想,對於當時一般的雅典民主是屬於極端的異類,當然也是經常被扣上「非民主」的帽子了。

  7. 引用通告: 出路就在破除教條 | 主場新聞博客群(測試中)

  8. 引用通告: 抗命時代:其抗之,不如易之 - drop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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